”解山点点头,背影融进晨雾里。黑瞎子盯着地上那摊血,突然笑起来:“花儿爷,
您这是往汪家扔了颗核弹啊。”解宇辰没说话。他捡起解山用过的针线,
发现上面一点温度都没留下。六年前那个阴雨天,
女孩也是这样平静地问他:“如果我要杀很多很多人呢?”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?啊,
对了——“别杀自家人就行。”窗外,解山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。解宇辰摸出手机,
给最新保存的号码发了条短信:“下次情报别藏身体里。”三分钟后,回复来了:“安全。
汪家起疑,近期勿联。”发件人显示“山”,但解宇辰知道,此刻回信的已经是“汪鬼”了。
……后来。汪家核心实验室的空气,凝固着消毒水、血腥气和毒虫特有的腥甜。
解山坐在操作台前的金属椅上,身形挺得笔直,像一柄插在鞘中却依旧锋利的刀。
深蓝外套的袖口下,隐约可见手腕处几道陈旧的、泛白的鞭痕,那是很久以前心软的代价。
巨大的合金笼子占据了大半空间,里面挤满了人。年轻的面孔上刻着恐惧与麻木,
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紫黑肿胀的虫咬伤痕,一些毒虫甚至还在活人的皮肉上贪婪地蠕动吮吸。
孩子们细弱的啜泣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。实验室中央,虿盆里的万虫翻涌,
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悉索声,是这片地狱的背景音。沉重的防爆门被暴力破开,
烟尘中冲进几道身影。无邪喘着粗气,眼神扫过笼中惨状,瞬间被怒火点燃,
直直钉在唯一端坐的解山身上。“汪鬼!”他几乎是嘶吼出声,枪口瞬间抬起,
黑洞洞地指向解山的眉心。王胖子紧随其后,看到笼中景象更是目眦欲裂,
手中的家伙什也毫不客气地对准了解山,粗声骂道:“操你大爷的变态!
老子今天非剐了你不可!”黑瞎子和张启灵站在稍后的位置。黑瞎子推了推墨镜,
镜片后的目光在解山平静得过分的脸和她紧握的左手之间来回扫视。
张启灵则一如既往的沉默,古井无波的目光掠过笼子,掠过虿盆,最后落在解山身上,
像在审视一件没有生...